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铁血飞扬(又名:狼烟三八线)

092 决定

老人用他那一副饱经风霜的眼睛看着老虎。

沉默的老虎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凛然的杀气。

“你需要我怎么帮你?”

老虎慢慢地抬起头,盯住老人。

“我可以为你想中国顾问团协商,让你留下来继续指导南方局的游击战争。”老人轻声地道。

老虎盯着老人,没有说话。

“我还可以为你提供广阔的游击区域。”老人轻声道。

老虎坚定地摇了摇头:“不,我只要十天时间。”他站了起来:“如果你愿意帮助我,请给我足够弹药和补给。”

老人皱了皱眉,缓缓地点点头:“可以!”

老虎带着他的们阮氏十二雄的兄弟,就在第二天早晨出发了。

与他们一起的,是中南局的一位游击战专家阮诺。他是西贡周围地区的活地图。

他们是傍晚时分来到黎英失踪的叫帮帮的小镇的。

虽然越南的冬季并不冷,但因为是一个偏僻的小镇,街上却没有了多少人。只有寥落的炊烟在薄幕中,静静地飘荡。

他们乘着天未黑静,傍着小镇侧面的小河,一步步地靠近,那个作为联络站的小杂货铺。

小杂货铺,一片死一般的寂静。

他们拗开窗户进去,里面没有一个人。

大家在里面搜索了半天,一无所获。

大家在屋里坐了下来,没有点灯,周围很安静。

阮诺轻声道:“这个杂货铺,是两夫妻。都是越共地下党员。”

老虎久久地才道:“难道是他们叛变出卖了黎英他们?我想知道的是,他们知不知道,我会带着0号首长过来?”

阮诺轻声道:“他们只负责给过往的同志提供他们力所能及的帮助,总部不会把这种机密告诉他们。”

老虎站了起来:“好吧!让我们会会警察署的这帮家伙!全体换装!”

不一会儿,十三个趾高气扬的越南伪军出现在小镇上。

镇民们半来都开着门,在吃饭。

见他们过来,便纷纷关上了门。

一时节,镇上更是安静。

月亮还没有出来,从各个民居里透出的光亮,把小镇弄得亮一团暗一团,风儿轻吹,光阴暗动,仿佛大家都在水中行走。

转过一道街是一个小酒馆,四个巡街的南越警察,正在小酒馆吆三喝六的喝酒。

老虎当先一步跨进去,左边机关枪右边迫击炮,两只黑洞洞的枪口,正对着他们。

四个小警察平日在镇上也算得顶天立地的霸王了。这时候已是醉眼朦胧,那老虎他们又是直走到他们面前,他们一时,没看清眼前是什么人。

张嘴就是骂人的话。

那机关枪和迫击炮岂是乱骂得的,早一手抓起来一个,一左右两耳光。

狗日也是下了重手的,打了就是一松。

两个警察哼也哼不出一声,象两床破棉絮一样委顿在地上。

另两个不是不想动,而是终于看清了老虎是一个南越中校。

警察是一个见了官就摔尾巴的职业,慌忙见嘴里的肉也不嚼了,手中的酒也不往嘴巴里倒了。

齐刷刷站起来:“长官!”

“哼!”老虎冷笑一声,挥挥手:“上班喝酒!全部带上,到警察署!”

两个警察立刻象夹着尾巴的狗一样走出来。

机关枪和迫击炮冷哼一声,指指地下:“抗起!”

可怜两个伪警察,平时在镇上也算是比人还凶的恶狗。

这会儿狼狈地抗着人,两人力气本就不够,又喝了酒,脚一路扭扭歪歪,走得不到十步。

两人齐齐一个踉跄,扑在地上。

“哎哟!”两个被打背了气的警察,终于发出了声音。当然是那头触地,摔出血了。

这下子反而好了,四个相互搀扶着,一瘸一拐地朝警察署走来。

警察署到是灯火辉煌的,里面正放着收音机,唱着来自西贡电台的软绵绵歌曲。

门大敞着,门边岗楼里,一个警察正和着歌曲,慢慢地喝着小酒。

抬头见了四个的狼狈象,顿时笑得咳嗽起来。

老虎他们大步步走进去,他也没注意。

“站岗喝酒,押进去!”老虎正想收拾人呢!

阴阳无常正好这两天气大,气大的阴阳无常最是惹不得的,走上去一提,提着脖子脱出来,大踏步向警察署里走进去。

“咚!”地一下,扔了七尺远,直扔进那警察署的大堂里。

那里面正有警察在赌博呢。

那正输得输不起了的警察,回口就骂:“你妈的BB,干什么呢?”

“干你妈!”阴阳无常早就一步抢了进来。

可惜,他穿的只是一个士兵的服装,那警察就更加生气。

如果是一个长官问候他老妈,他只有打落牙齿和血吞。这士兵,他当然就要生气。

不过用不着他发火,阴阳无常已旋风般的上去了。

“砰砰砰砰!”四连声脆响,四个警察四散飞出,躺了一地。

老虎大步进来,在大堂上坐下,冷声道:“给我把这什么狗屁警察署长和所有的警察,全部弄出来!”

那警察署长正在里面和一个女人玩耍呢!

听得外面响动很大,忙忙整衣出来,正好遇着那公羊子,公羊子正好看到他那有些象美国佬的高鼻子。两根手指一出,正好捏做那鼻尖,提了就走。

这鼻子岂是提得的,那警察署长立刻眼泪就出来了。

老虎把警察们排成一排,大声地训斥起来。

训斥完,又叫那咬卵匠退下他们的裤子,打屁股。

直把些警察屁股全部打得又红又肿,方才住了手。

这会儿,从警察署长到普通警察都怕了他们了。

老虎这才把警察,一个个叫进小屋来问话。

可是,很叫老虎失望,这些警察都不知道,黎英他们失踪那一天的事。

气得咬卵匠要杀这些警察来解气。

老和尚摇摇头:“只有叫这些警察把那杂货铺周围的老百姓找来!”

在杂货铺左边的第一家是个药铺。

右边的一家是一个小食店。

对面的一家是一个洗衣店。

药铺老板是个斯文的大夫,他说:“哦,杂货铺的杨老板,那几天都不断地有外地商人来。那天来了几个黑衣人,我只所以注意,是因为他们不象生意人。但是,那下午,我却睡着了。我总是喜欢在下午睡觉。”

小食店的老板娘,是一个典型的多舌妇:“长官,我们是本分的生意人,只照顾自己惨淡的生意。那敢管别人的事。我知道长官是个好心肠的人,不会难为我们这些下贱人...”

老虎淡淡一笑,摸出一叠钱放在桌子上,又把一支枪放在桌子上,冷冷道:“你什么时候打烊?”

“天黑。”

“那天,你生意好不好?”

“不好!”

“你平日是不是喜欢管闲事?”

老板娘低下头,老虎的声音从牙缝里漏出来:“你老实说出你看到的,这些钱是你的。如果你没用,我便...”

那老板娘一抬头,正好看到枪口,顿时忙摇手:“我要钱,我要钱!”

老虎一双冷厉的眼睛盯着她。

机关枪和迫击炮冷哼一声。

那老板娘急忙结结巴巴,快速地说出她看到的一切。

她说,那下午,因为没有生意。那就站在门口,看了东家又看西家。特别注意着,那最近常来不一样的陌生人的杂货铺。这些人,一个个眼睛都放亮,仿佛随时准备做什么的样子。于是,就看见了很美的妇人。那美妇人进去不久,就出来了。不过再也不是两个人,而是六个人。新增了四个黑大汉。她数了的。一路直往西边道路上去了。不久,这杂货铺的老板两夫妻也走了。还是那条路。

洗衣店的老板是一个怕事的人,身子一直抖着,怎么也说不成一句完整的话。

好半天,才听明白。他一天都收了衣服就洗,什么也没看见。

老虎第而天一大早,离了小镇。

向西,沿着大路出了小镇。

这是一条勉强可以行车的大路。

阮诺说:“他直通到西贡外面的第一镇,保定。”

老虎边走边轻声道:“你继续介绍保定。”

“保定是一个大城镇,也是一个著名的鱼米之乡。我们中南局在这里有地下组织,甚至曾经有过自己的游击队。可是,牺牲了很多好同志,也没有建成游击区。所以,最近的工作几乎处于瘫痪状态。”

老虎没有说话,继续往前走着,仿佛没有听到阮诺的话。

阮诺往前急赶两步,合上他的步伐,继续道:“有同志甚至说,就是玩游击战的中国专家来,只怕也玩不转。所以,我们没有再化大力气开展工作。”

咬卵匠顿时瞪大了眼:“你们让中国专家干过吗?”

阮诺忙摇头:“老实话,没有。”

咬卵匠接着道:“你怎么知道中国游击专家干不了?”

“那只是揣测!”阮诺微微一笑。

“无端揣测,是很荒唐的!”咬卵匠是得理不让人的。

阮诺愣了一愣:“不无端揣测,难道还能试一试?”

咬卵匠立刻看到了他脸上的冷笑。

“试试又何妨?老子就不信!”

“你?”显然阮诺对他这声老子有意见。

猛士狠狠地咳嗽一声。

咬卵匠这才闭了嘴。

老虎却只顾走路。

他不说话,阮氏十二雄都闭着嘴,不说话。

到中午时分,他们来到了一个山口的路边店。

这里有一片树林,有几块硕大的岩石,还有叮叮咚咚的泉水。

据阮诺同志说,这是南方局的一个交通站。

他们到来的时候,太阳正红。

一个木楼,却格外的安静。

山风象一个过客一样一溜而过。

老虎突然举起了他的手,步子一下子变得格外轻柔。

当老虎停下来时,阮氏十二雄和阮诺都皱了皱眉头。

血腥味,一股浓烈的血腥味。

老虎用冷静的声音下着命令:“大嘴,你从左边上去,控制酒店后面的最高的山石。千里眼从右边上去,控制那棵大树。其余人跟我隐蔽向酒店靠近!”

阮诺的脸色变了,嘴里轻声地唠叨:“天,血腥!”

没有人说话,在老虎四周分开,向着酒店走来。

酒店仍旧没有动静。

几乎是同时,老和尚、公羊子和千里眼三人,象狸猫一样,悄无声息地进入了酒店里。

门是虚掩着的,窗子也是虚掩着的。阳光和新鲜的空气,一下子扑入屋里。

众人都惊呆了。

尸体,血淋淋的尸体。

有老有少。

有的倒在地上,有的趴在桌子上,甚至有人被挂在房梁上。六个人死的办法,完全不一样。

阮氏十二雄是在死人堆里活过来的,只呆得一呆,便迅速地向屋内各个角落散开去。

一栋木楼的结构很简单。

所以,几分钟后,大家又全部回到了老虎的身旁。

老虎的牙紧咬着。

阮诺早就忍不住,扑在一个老人的身体上,失声痛哭起来。

那是阮诺的一个堂叔。

老虎轻轻叹口气:“这样残酷得近乎游戏的杀人办法,是美国鬼子独有的。”

他蹲了下去,轻轻地抚摩着一个尸体的脖子,一手抓住阮诺的肩:“敌人杀人应该不超过三个小时。我们追下去!”

说罢,他一下子立起身:“机关枪拉上阮诺,全体都有,全体向保定急进!”

本已显出疲态的阮氏十二雄,得了命令,立刻变成了饿虎一般,沿着大路,朝前飞奔。

大家一边急行军,一边吃着干粮。

阮诺究竟是一个老游击战士,不久便恢复了常态。

轻声对老虎说道:“五公里后,是一个村庄包平村。在那里,我们可以见到保定的第一个地下党村支**。”

老虎轻声道:“部队分为两支,大嘴负责后面一队。公羊子、老和尚、阴阳无常与我一起,向前急赶!”

他话音一落,人已如一缕烟尘,滚滚向前而去。

这三个人和老虎一样,都是队伍中轻功好的。这一加劲,一去就是五公里地。

前面出现了一个依山而建的村庄,在阳光下,绿树掩映,很是美丽。

突然,老虎皱了皱眉,一声怒啸,身子拔地而起,直向村庄落去。

竟管这种情景,老虎他们不是第一次见到。

但是四个人还是惊呆了。

看着石头上、树木上、井沿、门口...到处都有的血肉模糊的尸体。

老虎突然仰天一声狂叫!

发了疯一般在村子里四处游走。

血、尸体...

“继续追!”

老虎大声地吼道。

老和尚一把抓住了他:“老虎,前方敌情不明!”

老虎猛地回头盯住他。

老和尚摇摇头:“愤怒不是莽撞的理由。”

老虎慢慢地蹲下身,轻轻为一个小女孩合上还大睁着的眼睛,轻声道:“叔叔给你报仇!”

一滴泪从眼里滑落下来。

就在这天夜里,老虎正式向南方局提出:我愿意暂时留下来,在保定地区打游击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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